第(2/3)页 弄无悯朝身后燕乐稍一摆手,这便轻撩袍尾,足尖一点,飞身踏水,顺那池潭直往上去。 凌波上虚,翱翔希微;落履略蜿虹,腾跚蹈璇玑。 屏息轻身,约莫耗了一炷香功夫,方至汤谷之顶。弄无悯长纳口气,未见喘息,眄睐四顾,见四下峭壁,云雾升腾,放脚向前,得一巨树,二千丈长,二千丈围,其上九枝,枝叶繁茂,几已弥天。云海微波,其内多血色美芝、赤红瑶华,奇的是其初生即死、边死边生——上一瞬血气翻腾,下一刻焚于阳火;未待眨眉,又是赤色斑斑,生机欵欵。 “想来,这便是那扶桑木。”弄无悯见状,启唇轻道,“汤谷仙境,非同寻常。” “小子倒也有些见识!” 弄无悯闻声返身,见一人身着金袍,须尽赤,芒熛飞扬,闭目难掩,若非日君,却是何人? “无悯,叩拜日君。”话音未落,弄无悯已然屈身,恭声施揖。 日君轻哼:“九婴家的小子,那日西极一遇,窃吾阆火觯,现下东夷再见,意欲何为?” 弄无悯肃立一旁,叹道:“求日君施恩,赐无悯扶桑枝同缴父三珠;性命攸关,无悯已无它法。” “扶桑木于东夷汤谷,世人皆知;至于缴父,汝这小子怎料定吾知其去向,存其三珠?” 弄无悯闻声,回身侧目:“缴父之名,原为赤将子舆,其得仙道,全仰日君点拨,令其弃食俗谷,唯食草精叶华,荡龌龊,养身心。“稍顿,弄无悯俯身,探手而上,靠于足边一赤芝,食指屈伸之间,那仙草生灭,已见数回。 “缴父遍食欲世林草,虽已登仙,若其欲进功法,放眼八荒,还有何地堪比日君之所?” 日君朗笑,赤须大颤。 “此言不假。缴父奉本君如师如父,其避世已久,早来投奔,现便居于汤谷之下一处洞天。” “然,其归此处,并非为精进功法,以便于仙界施展拳脚;全不过因其善念,欲济世存命,苦炼丹药,以急水火。其丹所需,乃为正阳之气;灵力入鼎,火之成丹,除却汤谷,何处可得?” “如此高义,不愧日君教诲。”弄无悯这方起身,弓手再拜:“现下,吾知日宫中便有一人,命在旦夕,急于星火,望日君贵手高抬,乞缴父三珠以济!” 日君闻听,单手抚须,诘道:“阳俞镇上,可是淫雨霏霏,多日未歇?” 弄无悯目珠浅转,埋臂间,不动不应。 “吾乃日君,驾赤***昼冥;何曾想见,九婴之孙,竟可一袖蔽日,单掌遮天,欲雨欲晴,欲福欲祸,全不将吾这日君放于眼底!” 弄无悯心下一紧,恐其已知不姜山同无忧之事,然心下虽乱,面色不改,稍顿,朗声缓道:“无悯乃是小辈,虽念祖上教诲,守心如一,然总有一两回放旷形骸,使个性子,赖日君虚怀,得长辈提点,无悯受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