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麟亡星落,月死珠伤。 青丘自得弄无悯密令,这便直往卸甲府邸。待至,见院庭萧索,横尸满地。 桥玄英紧步在前,时时侧目,查青丘面色不定,心下难免惊怖。 “门主,月西女主宅内廿人,无一活口。” 青丘媚眼一挑,心下暗道:想来方才天行巨槎,其内应是弄无忧。如此看来,九色烟云之异象,同此处恶战难脱关连。思忖半晌,竟见怆然,实难抑情。 桥玄英低眉偷眼,见状启唇:“弄宫主安置月西女王至此,门主时出微词,怎得现下......”桥玄英一言未尽,自知失仪,虾腰稽,心下自责:无忧小姐乃是楼主人托付于玄英,现下吾怎好抛其安危于后,以门主喜恶为先?思及此处,顿不迭,非为青丘,却是为着目荣华多番叩拜乞罪。 青丘自难解其心思,见状稍一上前,俯身免其礼数,又再叹道:“兔死狐悲之殇。“ 桥玄英闻声解意,轻声应道:“门主可是觉得,若是月西女未统愚城,此番汹汹之恶,或指门主?” “倒不尽然。”青丘缓步入内,边行边道:“即便弄无忧未至,吾亦难为愚城城主,不过暂理,难得实名。只是现下,见此地寥落,思及近来愚城欣欣之相,难免扼腕。” 青丘稍顿,定身失神,半晌,方沉声接道:“肩山左右,安稳数百年,怎得弄无忧身至,便惹浪大湍急?知日宫同愚城,死伤流散子弟岂止百千?怎得......怎得......” 桥玄英见青丘踌躇,探身上前,停目凝视。 “吾感冥冥定数,推拒不得,逆改不得,唯茫茫然相从,难料何时何地,吾亦步其后尘。” 玄英听来,心下感叹,然细观青丘面容,知其言而未尽,有所瞒掩。玄英不欲点破,垂顺眉眼,恭敬随青丘入得堂内。 二人往复停走,见室内无一处线索虫迹,青丘无法,轻声交待:“寻二可靠妖修,悄然将宅内尸就地掩埋,不得走漏半分消息!”稍顿,又再接道:“告于绥嗔司徒同霜威司士,天云九色,紫气东来,此乃吉兆,降祚肩山。知日宫主延请月西女王入知日商讨振兴大计,故而城主近日不居城内。“ “至于你处,便开牢门,大赦妖众,凡下狱妖修,非杀掳之重罪者,皆释,”青丘言罢,拂袖便走,不欲于卸甲府上多留片刻。 话分两头。 弄无悯自肥遗江底得出,立往两酉阁。此处汗牛塞屋,浩浩烟波,莫说研读,即便诸本卷册摸上一摸,亦需个一日功夫。弄无悯阖目轻叹,自行施法,布些茶水,后便启睑,见掌上茶烟袅袅,就唇轻啜,心神稍稳;就地端坐,召九苞禽二只,一则衔书送阅,一则阅毕归返,两相往来,互不搅扰。 玉尖浅捻,神目熟视;竹简丝帛,十行俱下。 自弄无悯入了两酉阁,肩山地界,再见出奇:辰巳时分,本是青天白日,然不过眨眉,阴云密布,日轮无踪,几现天地泯合之相;骤雨倾盆,令阳俞镇民猝不及防,怨声连连。 “倒是奇了,陡地由晴改雨,家中蓑衣斗笠尚不知何处。” “阳俞镇上,多是晴日,谁能料到这般雨势?莫说未带蓑笠,即便穿戴,恐亦要湿衣!“ 此时,青丘同桥玄英齐齐立身窗边,见状对视,默然无声。 青丘摇眉不止,正欲反身取座,却见身畔桥玄英一脸愕然,青丘侧目,见门边一影,束白衣,袜不生尘,雨不沾身。 第(1/3)页